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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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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異性,你最喜歡哪一位?”

千城雪繪戰術後仰。

在場的異性也就三位,選誰都端不平水。更何況,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當然談不上更喜歡誰。

她使勁給黑川花拋眼神,但後者顯則是一副期待好戲上演的表情。

不同人的視線迅速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千城雪繪冒下一滴冷汗:“……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不論是回答“都喜歡”還是“都不喜歡”,都奇奇怪怪的啊!!

千城雪繪看向沢田綱吉,可惜擅長解圍的彭格列十代目這次也想聽到答案,看見她望過來的視線,眨眨眼睛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說沢田綱吉?笹川京子在這裏呢,一不小心破壞了少年的戀情可是大忌。

說獄寺隼人?上次的交流過後他和她之間的氛圍就有些奇怪,獄寺好像單方面的陷入了鬧別扭的心境,如果說最喜歡他難免會有些尷尬。

這樣的情況下說山本武似乎是最好的。

但當千城雪繪將視線投過去的時候,山本武看了眼明顯緊張的獄寺隼人,再看一眼不表現出來但顯然很期待的沢田綱吉,往後仰了仰表明自己不願意做被殃及的池魚,充當看戲的角色。

千城雪繪:痛苦面具。

笹川京子看出她的糾結,拍拍她的手背:“雪繪,隨便回答一個也行。”

千城雪繪低頭將臉埋進手心:“這個真的很難回答……我拒絕回答!!”

等待著的黑川花“誒”了一聲,手肘抵在膝蓋上:“拒絕回答是要懲罰的哦,沒事嗎?”

笹川京子出聲解圍:“小花。”

畢竟是游戲,反悔就是應該有懲罰機制,就算是對千城雪繪有偏愛,規則也不應該輕易的更改。

千城雪繪剛想選擇懲罰,一聲稚嫩的小孩聲音從窗戶的位置傳來,伴隨著窗戶外晃進來的宛如小炮彈一般的身影,千城雪繪覺得自己再一次地活過來了。

“藍波大人回來了——!”

“藍波!小心!”

千城雪繪迅速轉換了臺詞:“我最喜歡藍波!”

原本非常肆意的奶牛一樣的小孩子腳下一滑,栽進了被褥中。

沢田綱吉:……

獄寺隼人:……

黑川花:……

黑川花:“啊這。”

千城雪繪劫後餘生:“藍波也是異性嘛,雖然是小朋友但也不能否認他男孩子的性別。”

一平將藍波從被子裏拉出來,小朋友臉色通紅,他指著千城雪繪嚷嚷:“雖、雖然本大爺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但是、但是在高中之前不打算談戀愛!”

獄寺隼人抄起旁邊的枕頭,嚴嚴實實扔了藍波一臉。

嵐守的語氣略有些陰森:“少做夢。”

多虧一平死死拉住了藍波,在兩個人打起來之前,沢田綱吉及時出手打斷了大招的讀條。

千城雪繪吃瓜看戲,歲月靜好的模樣:-v-

黑川花倒是沒有很可惜,她其實並不站在場的任何一對,反正今晚千城雪繪的運氣不是很行,只要自己坐在這裏,總有輪到的機會。

下一輪的瓶子指向了獄寺隼人,山本武是提問者。

“看起來我的運氣不錯。”黑發少年笑容爽朗,他思考了一陣,“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獄寺隼人有些心不在焉,他皺了下眉,選擇了真心話。

山本武有些可惜,他嘆了口氣,很快又恢覆了笑意:“這樣嗎,那問題是:你打算什麽時候告白?”

千城雪繪身子前傾,豎起自己八卦的小耳朵。

山本武好像知道獄寺隼人喜歡的對象是誰,他沒有明說,在千城雪繪八卦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挑了下眉。

銀發的少年臉上瞬間爆紅,他瞥了一眼豎起耳朵的千城雪繪,聲音咬牙切齒:“我已經說過了。”

饒是淡定的山本武也茫然:“啊?”

獄寺隼人回答完,努力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通紅的耳根洩露了他的心情:“問完了,下一個。”

沢田綱吉微怔,他扭頭看向獄寺隼人,陷入了短暫的沈思。

千城雪繪撐著臉頰,看著中央轉動的瓶子:“哇——那是戀愛中?很少有人能拒絕獄寺吧。”

除了笹川京子附和了一句“或許?”,其餘人都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千城雪繪說完就對上了黑川花欲言又止的表情。

還沒來得及表達疑惑,轉動的瓶子下一個指到的是沢田綱吉,笹川京子是詢問者。

千城雪繪眨眨眼睛。

笹川京子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千城雪繪,有些無奈地詢問沢田綱吉是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恰好他們兩個都想向著千城雪繪解釋清楚關於喜歡的誤會。

彭格列十代目語氣溫和:“我選真心話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忘看看千城雪繪的表情,不出預料看見了那副期待的模樣。

笹川京子問:“沢田同學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

國中生的真心話大冒險似乎怎麽樣也脫離不開關於暧昧和歡喜。

沢田綱吉甚至都沒有想:“開朗,愛笑,會把別人的優先級放在自己前面,很受周圍人的歡迎,但其實獨立的讓人有些心疼。”

千城雪繪:“嗯嗯嗯!”

沢田綱吉對上了她的視線:“還有……接受所有樣子的我。”

那邊被一平壓著的藍波突然一陣滋兒哇亂叫:“那不就是……”

一平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大人的事情我們小孩子不要參與!”

黑川花沒給發酵的時間,她伸手碰上瓶子開始轉動:“算你過關了。”

瓶子轉過兩輪,又穩穩指向了千城雪繪。

“我覺得自己需要調換一下位置。”她對上黑川花的視線,深沈道。

應該坐在綱吉對面的,千城雪繪想,這樣不論是指向哪邊,都不會有什麽損失。

千城雪繪這次避開了上回給自己帶來傷痛的真心話,選擇了大冒險。

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

黑川花聳聳肩,她坐直了身子:“你確定要大冒險嗎?”

千城雪繪被她這樣的語調搞得有些猶豫,但她實在是有點害怕黑川花再問出什麽類似於修羅場的話。

她定了定心:“如果不是什麽找人告白之類的話,那就是大冒險…!”

反正不是rebor

,總不會說出什麽[去把這個地方的黑手黨全都清理幹凈]或者[殺個咒靈看看]之類的大冒險。

黑川花沈思了片刻:“這樣,你試試去請雲雀委員長來一起玩?”

千城雪繪失語:“我現在換成真心話還來得及嗎?”

黑川花笑得和善:“不可以哦。”

千城雪繪恍惚:“小花,你原來這麽恨我。”

黑川花等待這一刻很久了。

她是堅定的雲雀恭彌派,自從看到千城雪繪和委員長的互動之後,就很難脫坑。

偏愛!明目張膽的偏愛才是最好嗑的!

不過她大多數時候圈地自萌,畢竟班級裏一半的人都站的獄寺隼人,自己實在是冷門cp的愛好者,糧少到得自己產。

黑川花很開心,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好事。

千城雪繪眉都要周到一起,沢田綱吉剛想開口說要不算了,但rebor

從上方通風口跳了下來,正正好好把少年的話打斷。

“內部交流一下感情不是不錯麽。”突然出現的大魔王幽幽道,“不遵守游戲規則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哦。”

千城雪繪和他對視了三秒,默默起身向著門外移動,不忘一步三回頭註視那位罪魁禍首。

黑川花擺擺手做了個祝你好運的手勢,她扭頭回來,看見剩下的幾個人中有兩位看自己的表情略微有些幽怨。

黑川花:“……”

房門合上。

室內只是少了一個人,氣氛卻像是降了一個度,笹川京子有些擔憂:“真的沒事嗎?”

雲雀委員長的兇殘人盡皆知。

獄寺隼人已經恢覆了平常的樣子,少年略有些不快:“而且那家夥很討厭群聚吧。”

rebor

在千城雪繪的位置坐下,他示意游戲可以繼續:“剛好缺一個人,在千城回來之前,我來替代她的位置吧。”

…………

千城雪繪走出房門。

雖說接下了任務,但她其實並不清楚要去哪裏找雲雀恭彌。

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敲門,千城雪繪有雲雀恭彌的聯系方式,但以前並沒有撥打過,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為了逃避現實,千城雪繪選擇了離開了酒店,在京都的夜色裏晃蕩。

這個城市和並盛町這樣的小地方不同,更和繁華的東京橫濱大相徑庭,寬敞的街道上燈光昏黃,夜色溫柔,風聲拂過,兩側的樹木竊竊私語,像在互相傾訴心意。

千城雪繪覺得自己是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就像是她喜歡東京的繁華,喜歡並盛町的溫馨,喜歡橫濱的綺麗。

她會讓自己喜歡上京都的寧靜。

千城雪繪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繼續向前走,這座城市最大程度的保存了古典的韻味,就算是建造新的建築,也會避開古木。

其實並不是感覺不到。

所以千城雪繪想去那裏透透氣。

很巧的是,她在那裏遇到了原本應該尋找的人。

月色從葉間灑落,少年背靠著樹木,他穿著最簡單的著裝,但絲毫不能掩飾他的美——用美來形容雲雀恭彌似乎有些不對,但很難找到別的形容詞。

並盛的兇獸和環境幾乎融為一體,懸空的小鳥輕輕蹭著他白皙的指尖。

就算是兇獸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千城雪繪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雲雀恭彌也是這樣的場景。

鳥類察覺了另一個人類的靠近,它受到了驚嚇,撲騰著翅膀隱進了樹葉之間,而黑發的少年垂眸,註視著樹下的千城雪繪。

朦朧的月光灑落在少年的身上,他的視線轉移的時候,整個畫面都生動了起來。

不論是第幾次看,千城雪繪都會在心中倒吸一口氣。

——他實在是太好看了。

顯然,這樣的場景下先開口的只能是千城雪繪,她也不知為何放輕了語調。

“……雲雀學長。”

大抵是不想驚擾安靜的夜,少年沒有回答,他像只靈活的貓科動物,輕巧的落在了地面上。

他比千城雪繪高許多,但是站著不說話,就能給她壓迫感。

千城雪繪原先在酒店裏準備的邀請詞全盤推翻。

或許是為了房間裏正在進行的游戲找想,又或許是覺得不應該打擾安靜的少年,千城雪繪只是輕聲問:“學長在看什麽?”

“月亮。”他說。

“現在多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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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雪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

和雲雀恭彌的對話大對數是千城雪繪輸出,而且多半是貧嘴,但少女這次完全沒能找到能夠說出口的詞句。

她甚至都沒回正在游戲的房間,只是給笹川京子發了個短信,告訴她自己晚飯吃多了稍微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

不忘記補一句【雲雀學長並沒有動武】。

她看著房頂的燈光陷入了自己的沈思。

幾位同伴在這種離別之際突然表現出的好感令她感到非常不安,獄寺隼人和雲雀恭彌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表達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要知道人的三大錯覺之一就是“我覺得他喜歡我”,如果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豈不是很尷尬?

但是如果是真的,不說清楚…先不說吊著別人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千城雪繪相信rebor

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把她收拾了。

彭格列的高層就這麽幾個,自己一下子接觸兩個,剩下的還是自己的好朋友,而自己還要跳槽,能活著走出rebor

的視線都要算命大。

她萬分痛苦的錘了下床鋪,隨後支起身子拿過手機,找了兩個聯系人。

當夜,遠在並盛町的庫洛姆和橫濱的銀收到了來自少女的信息。

關於[同伴似乎喜歡我,這是人生的錯覺還是真實?],分別和兩位進行了深刻的探討。

好巧不巧,庫洛姆答應了沢田綱吉不要對她說明相關的事宜,回答模模糊糊。

而銀,雖說因為溫婉美麗的外貌有不少的追求者,但她一直都被同僚認為是男的。

因為沒什麽經驗,銀就代入了一下立原道造,她想象了一些如果立原道造對自己這樣說,自己會是什麽反應。

銀:……

銀一不小心碰掉了桌面上的玻璃杯,在掉落的前一秒被黑色的異能接起。

芥川龍之介問:“怎麽了?”

銀好不容易壓下那種惡寒感,搖了搖頭:“有點走神。”

芥川龍之介點了下頭:“註意安全。”

芥川龍之介很快就離開,港口黑手黨的兇獸還有不少的任務要完成,芥川銀又思考了一會兒,給千城雪繪回覆了一串話。

當夜,在黑川花和笹川京子回來之前,千城雪繪收到的回答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同伴對我說這些話,不過我認為,應該是表達好感的意思。】

千城雪繪盯著這串回覆半晌,把手機按了關機,把自己埋進了被窩。

等到離開之後,應該就會慢慢忘記了吧?

……

第二日的自由活動,千城雪繪決定去拜訪禪院家。

作為幫忙處理資料的報酬,通過彭格列的渠道,千城雪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曾經受到了禪院真希的幫助,希望能夠登門表示自己的謝意。

而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在回信中表示了自己的歡迎,只不過多加了一句禪院真希已經脫離禪院家,要尋找的話得去東京咒術高專。

千城雪繪看到回信的時候還有些疑惑,不過思考了一下,應該是他們覺得禪院真希不是很重要,因此在暗網中也沒有相關的消息。

這樣的認知千城雪繪不太舒服,但還是要去的。

咒術高專全日本總共就兩所,一所在東京一所在京都,東京離狗卷棘太近了,哪天碰到就是大尷尬事件。

她想要進入京都高專,就需要一個踏板,禪院家需要充當這個踏板。

千城雪繪原本想和沢田綱吉說明自己暫時離隊,沢田綱吉卻說要一起。

“我拜托了rebor

,將會面的時間提前到今天,”沢田綱吉說,“禪院家是典型的咒術師家族,他們的想法會稍微有些封建古板,我怕你會不習慣。”

豈止是有些,他們的家族對女性的不友好程度是正常人看到都要皺眉的程度。

千城雪繪眨眨眼睛,她委婉地表達自己不想添麻煩的心情:“但是其他人沒關系嗎……?”

沢田綱吉笑了一下:“獄寺和山本都知道。畢竟要是去很多人,會讓禪院家的人感覺到不適。”

最大黑手黨組織的下一任首領,加上兩個守護者,怎麽看怎麽像是去踢館的。

兩人的出行原本不會令千城雪繪感到尷尬,但昨天晚上的遭遇太過魔幻,她本能的想要和異性拉開一些距離。

她試圖掙紮:“但是我……”

沢田綱吉突然叫住了她。

那雙溫柔的眼眸倒映出千城雪繪的模樣,令她覺得呼吸忍不住放輕了一系誒:“抱歉,如果我讓你感到不舒適了,你一定要和我說。”

千城雪繪:……

她輸了,她為自己的齷齪感到愧疚。

沢田綱吉,彭格列十代目,天使,自己怎麽能把他對自己的善意腦補偏移…!

少女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她深吸一口氣:“那我們走吧。”

禪院家的位置坐落在京都的近郊,有著極其悠久的歷史,千城雪繪跟著資料追溯過,明白這個家族的封建是根深蒂固的,因此一開始沒有帶上沒多大的好感。

但在看到建築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表達自己的驚嘆。

京都本身就是古城,在這裏的禪院家宅巨大,但從修繕的嶄新的墻壁就可以顯現出這個家族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力。

門口的仆人推開門,讓他們進入了旁邊的房間等候,期間有幾位長相漂亮的女仆端上茶水和點心。

千城雪繪站在門口看著來往的仆從,小聲嘟囔:“看上去像是時間倒退回封建時期。”

沢田綱吉朝著面前的人道謝,試圖讓千城雪繪回心轉意:“或許,彭格列更適合你。”

千城雪繪雙手環胸嘆氣:“不行的,我們的超能力體系都不同。”

她站在這裏,確實能夠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大概就是自己還不會使用的咒力。

他們沒在這個房間等多久,禪院家主派來的人快步趕來。

來自意大利最強黑手黨十代目的拜訪還是很重要的,引路人畢恭畢敬的將他們引進了禪院家。

在外看的時候或許會有些偏差,但走到內部的時候,千城雪繪確切的感覺到了歷史悠久的家族名不虛傳。

沢田綱吉註意到了她四處打量周圍,溫聲問:“喜歡這樣的建築?”

千城雪繪搖搖頭:“只是很少見到,覺得很有意思。”

引路人禮貌:“如果千城小姐願意,可以經常來做客。”

從入口到家主的住處著實有些距離,偶爾會看見家宅中走動的家仆,又或者是匆匆歸來,身上還帶著血腥味的咒術師。

千城雪繪避開了和咒術師的視線接觸,看著他們穿過長廊走向了另一邊,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僅僅是收回了視線。

就在快要到達家主的會客室的時候,他們碰上了不速之客。

略顯輕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前面的人,站住。”

千城雪繪和沢田綱吉當然不會為此停下腳步,倒是引路人畢恭畢敬轉身向著聲音的主人鞠了一躬:“少主。”

這一聲就令千城雪繪就清楚了來者的身份。

禪院直哉,禪院家的少主,也是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

出於禮貌,和未來可能會麻煩到他的心情,千城雪繪還是停下了腳步。

據說思想封建迷信,但是禪院家少主臉好看是眾所周知,甚至都寫在資料上的。

沢田綱吉同樣看向後方。

金發的帥哥滿意地瞇了瞇眼睛,他大步向前走來,忽略了旁邊的沢田綱吉,彎腰打量千城雪繪的臉。

帥哥挑了下眉,詢問旁邊接他們進來的引路人:“她長得不錯,新來的仆人?”

千城雪繪:“……”

如果後半句話沒有的話,她對禪院直哉的印象會好不少。

臉是好看的臉,就是說出的話太過於欠揍。

引路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禪院直哉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負責那裏的活?”

沢田綱吉皺眉,他攔在了金發青年和千城雪繪之間,語氣難得有些不善:“禪院家的少主似乎並不懂得尊重客人。”

禪院直哉挑了下眉:“你是——”

引路人額角一滴冷汗落下,匆忙接上話:“是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

禪院直哉眨了眨眼睛,興致缺缺支起身子:“這樣啊…要去找家主?”

引路人低下頭:“是。”

他揮了揮手,又看了千城雪繪一眼,毫無歉意地說了一句抱歉。

千城雪繪看著他大步消失在視野中:“可惜。”

沢田綱吉委婉:“最好不要和他有接觸,他是典型的禪院家的人。”

千城雪繪點了點頭。

“確實,他要是不會說話就好了。”

引路人就這麽聽著兩個人當著他的面說禪院家的少主,他幾次張嘴想要申辯一下,但可惜這次確實是禪院直哉先一步做錯。

他只能加快了腳步,在自己聽到更多吐槽之前,請他們走進了禪院直毘人的會客廳。

千城雪繪首先註意到的就是坐在中心主座上的禪院直毘人。

一級咒術師蓄著胡子,他看上去對到來的人是誰絲毫不關心,沢田綱吉伸手拉了一下千城雪繪的衣角,做出了明顯維護的姿態。

禪院直毘人擡了下手:“來了?不用警惕我,進來吧。”

這間室內的咒力應該很充沛,千城雪繪能夠感覺到原本環繞在身周、看不見的力量向著自己的方向湧來,她按下心底的驚訝,慢半步跟在沢田綱吉身後走進了室內。

桌子前有兩個坐墊,是以一個略前一個靠後的方式擺放的,千城雪繪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拜訪者的意思。

仿佛女性在這樣的談話中不應該和男性平起平坐。

千城雪繪看了眼禪院直毘人,他的註意力主要在彭格列年輕的繼承人身上,直到沢田綱吉提出,他才轉移了註意力。

禪院直毘人打量千城雪繪,千城雪繪將原本靠後的坐墊向前移動了一些,皮笑肉不笑。

“禪院先生,您的想法應該革新了。”

否則也不會覺得,像救了自己的禪院真希那樣強大的咒術師,是沒有用的廢物。

“千城雪繪是我的同伴,彭格列優秀的交涉專家,”沢田綱吉溫聲表達自己的觀點,“彭格列的成員向來平起平坐。”

千城雪繪笑:“想必禪院家在禦三家中逐步衰弱,是故步自封的緣故,我認為您作為家主,清楚這裏需要一場變革。”

禪院直毘人沒想到兩位小輩一見面就露出了獠牙,千城雪繪在幾句話之後就當做自己只是簡單的告誡,她禮貌的頷首,坐在沢田綱吉旁邊的墊子上。

禪院直毘人挑了下眉:“不愧是彭格列,年輕一輩真是人才輩出。”

千城雪繪笑瞇瞇:“多謝誇獎,我的榮幸。”

開局就挑釁了boss無非就是有些底氣,知道禪院真希不在這裏之後,千城雪繪就少了那層濾鏡。

簡單說明了來意後,談話還是彭格列的優先級更高,只不過和港口mafia那邊不同,和禪院家主的對話大多數是虛以委蛇的來往。

——還有些關於前陣子並盛町的異常。

“應該是詛咒師從中作梗,”禪院直毘人說道,他在處理公事的時候倒是認真,“其中有個一級咒靈不知所蹤,我們已經派了咒術師過去,盡量不要造成傷亡。”

千城雪繪將這些信息迅速整合進腦海。

千城雪繪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稍等,抱歉打斷。那個一級咒靈,什麽樣的?”

禪院直毘人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倒沒有因為她開始的挑釁而拒絕回答。

“雖然沒有看到實體,但詛咒師手中的詛咒曾經有過統計,經過排除,多半就是這個樣子。”

千城雪繪:……

千城雪繪:“或許,被我處理掉了?”

沢田綱吉看向她,禪院直毘人描述的聽起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簡單處理的造物,他雖然看不見,但勝在想象力充沛。

聽到千城雪繪這麽說,禪院直毘人先是楞了一下,男人拍著膝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可不要因為想要加入咒術師陣營而開這樣的玩笑,咒術師可不是什麽好職業。”

似乎在嘲笑千城雪繪的無知和不自量力。

千城雪繪自己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稍微推測一下,也確實就只有猜測的那個結果。

她這次很有耐心的,也有些艱難地說道:“是真的,它追著我跑了一條街,撞毀了幾道墻壁,起碼破壞了兩棟居民樓,然後碰到了我,之後就沒了。”

少女頭疼地捏捏眉心:“之後我就被另一個咒靈偷襲,禪院真希幫我解決的。”

禪院直毘人:“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嗎?”

難不成,觸發詛咒一鍵吸收,那自己當咒術師豈不是無憂拿工資?……還有成為咒術師界太宰治的潛質?

千城雪繪:“沒關系,你可以不相信,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她當時還以為是詛咒太菜了!

沢田綱吉倒是想到了什麽:“所以在那之後,你吸收的咒力轉化成獸類的耳朵出現在人類的頭上?”

“你說她能吸收咒力然後轉化?”

沒等千城雪繪肯定,禪院直毘人又笑了一聲:“這種話放在哪裏都不會有人相信,自古就沒有這樣的案列。”

千城雪繪靜靜等他笑完,倒是沒有表現出生氣或者被人看輕的惱怒。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禪院先生。我進入禪院家之後,能感覺到這裏充斥著咒力,並且或許能夠無意識的吸收。”

她伸出手,試著將進入禪院家宅後朝著自己方向匯聚的咒力引導到手上,這個時間沒有耗費多久,大約五秒後,看不見的咒力扭轉成了肉眼可見的一團。

千城雪繪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千城雪繪:或許,不做太宰治,我能夠成為咒術世界旋渦o人?

沢田綱吉也楞住了,他註視著千城雪繪手中不大、但看起來威力不會小的旋渦。

——如果這樣的力量無法中途出現,那究竟是什麽將其壓制?

不過比起驚訝,少年更多的是擔心。

咒術師數量的稀缺也就導致著每個咒術師身上都要承擔不小的壓力,千城雪繪的能力如果真的那麽好用,她的晉升會很快,而任務量也就會隨之增加。

禪院直毘人皺眉註視著凝聚的咒力:“你確定自己從未見到,是近期才可以看到詛咒的?”

如果能夠將咒力轉化,禪院直毘人明白這意味著咒術界或許又要迎來一位類似五條悟那樣bug般的存在。

千城雪繪點頭:“是。”

不應該,禪院直毘人想到,咒力不存在於覺醒一說,就像禪院真希從出生起就看不見詛咒,就算她再怎麽想要成為一名咒術師,[看不見]就已經將她束縛住。

但是他的態度必須要改變。

千城雪繪因為禪院真希而來,並沒有暴露在五條或是加茂家的視野中,這是一個沒有歸屬的咒術師。

禦三家中另外兩個家族有繼承了家族術式的人,而禪院家繼承了術式的人在五條悟的支持下並沒能成功回到他應該呆的地方。

為了各方面考慮,禪院直毘人想要將千城雪繪拉到禪院家的陣營。

“如果你願意。”一改開始的輕看,禪院直毘人坐直了身子,他看向千城雪繪,“在高專還未開學的時候,你可以在禪院家學習。”

千城雪繪收回了手,那股咒力重新消散在了空氣中,有幾縷還像依戀一樣纏繞在指尖。

她驚訝於此,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一副非常鎮定的大佬模樣,深沈的點了點頭。

“感謝幫助。”

………………

沢田綱吉跟在千城雪繪身後走出了禪院家。

少女的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對摸索到了一點咒力相關的門路而感到滿意,一方面是禪院家的家主為她聯絡京都咒術高專,賣她和彭格列一個面子而滿意。

說實在的,原來還是有些緊張,但在發現了自己能夠運用咒力之後,背後的憂慮都散了不少。

在這種家族面前,實力才是最有用的東西。

——現在,禪院直毘人顯然忌憚於她的力量,也想要能夠獲得她的好感。

“以及,”千城雪繪感慨於在會客室時少年的維護,“認識綱吉真是太好了。”

沢田綱吉心想: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他很久很久以前想過,如果在遇到rebor

之前沒有遇見千城雪繪,或許自己那段時間的學生生涯會再艱難一些。

很少有人能夠在校園暴力的催動下一直都保持真心。

千城雪繪手背在身後看著天空,即將消失的落日將半片天空染紅,顯得絢麗奪目。

“說實在的,讓我松了口氣。”千城雪繪彎眸,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希望出成為咒術師之後能夠不要那麽忙碌。”

她選擇了一條不那麽舒適的道路,沢田綱吉也是。

千城雪繪突然就有點傷感:“綱吉,你們要是以後從意大利回來,記得要聯系我。”

像是馬上就要分別一樣。

——不過也確實如此。

期中考到升學考之間不到兩個月,不參加升學考的學生會更早一些離開學校,彭格列的幾位顯然就在這個行列中。

獄寺隼人自小出生在意大利,而沢田綱吉和山本武是需要耗費時間再學習意大利語的。

沢田綱吉註視著她的背影,他罕見的沒有開口接上她的話。

“可以通話嗎?彭格列會不會拒絕私人電話接入啊。”千城雪繪叨叨,“當然我要是有空也會去找你們的,萬一意大利也有咒靈需要我去處理呢。”

沢田綱吉安靜的充當樹洞,讓少女暫時宣洩自己的不安。

她看到了咒術師的傷,她怕疼,她討厭奇形怪狀的怪物,但是千城雪繪不會說。

說出來會令人擔心,她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到別人的情緒。

沢田綱吉抿了抿唇,他清楚需要給千城雪繪時間來輸出,否則在自我消化了負面情緒之後,她會更加擅長把自己包裹在那個難以出來的安全區。

馬路上的燈光亮起來了,偶爾錯身而過的路人手上拎著買回家的菜,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聽起來就知道心情不錯。

“如果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很好相處就最好了……”

沢田綱吉接上話:“會的。”

意識到全程都是自己在說話,千城雪繪收住了話頭:“不好意思,讓你聽我嘮叨了一路。”

情感充沛的人其實容易被影響。

她的不安傳遞過來,沢田綱吉也有一小段時間被那種惶恐不定的感覺包裹。

他們其實很少有這樣兩人獨處的時刻。

沒有rebor

,沒有守護者,甚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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